1996年6月6日,徐淳铣与四川普瑞高新技术有限公司签订了股份转让协议,能够说是徐淳铣人生的再一次低谷甚至是深渊——不仅身无分文反倒背上了沉重的债务。
股份没有了,显然董事长也自然消失,继续留在公司也可混天度日直到退休,平安过一辈子。但像徐淳铣这种性格的人,在资阳风光了近三十多年的“风流人物”,落到这一步,还有脸见人吗?
通过三天三夜的思想斗争,徐淳铣决定离开资阳到成都,成都有自己的儿女。徐淳铣把他供养了多年的两位七十多岁的姑父姑妈送回老家资阳老鹰乡作了妥善的安置。又把正在徐淳铣家上高中的侄儿徐亮进行了安置。
6月10日,徐淳铣没有惊动任何人,含泪悄然离开了为之奋斗了二十多年的资阳中药材公司,离开他亲自立项创办的内江制药五厂,离开他用心血建立起来的事业,离开他风光二十多年的资阳,来到成都互助路儿女的家。
在家人和子女面前,徐淳铣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悲伤和哀痛,而是乐乐呵呵,表面上像什么样的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但心底里还是在暗暗谋划。当时他想:
首先是去帮人打工。当时四川三靳浆药业有限公司生意十分红火,老板李新伟,在四川省中药厂当厂长期间,徐淳铣帮了他很多忙,徐淳铣任经理的资阳县中药材公司的药材、徐淳铣用内江制药五厂的设备,给他提取浸膏供应他生产中成药消核片,后来十多万元的货款都没有收到。徐淳铣去求他,给他提供中药材或去帮他,至少他不会亏待徐淳铣
左想右想,徐淳铣放弃了求助李新伟的想法。为什么?徐淳铣脸皮薄,低三下四沦为“打工仔”,确实不好意思开那个口。
其次是重操旧业,与外贸做生意。当时北京、天津、山东、上海、贵州、四川、陕西省土特产进出口公司(后改名为省、市医药保健品进出口公司)的经理、科长、业务员都在台上,多年来徐淳铣与他们一直有生意来往,关系很密切,随随便便做几笔生意,一年也可以盈利几十万元。当时有好几个有钱的老板也愿意出钱给徐淳铣做药材生意,盈利后各得一半。但是,徐淳铣有志气,不愿求人,不愿意别人说徐淳铣利用了过去当经理打下的人脉基础赚钱而被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抓什么把柄,因此,徐淳铣决定要与所有老关系“一刀两断”,一个老关系徐淳铣都不用!
想来想去,徐淳铣决定自谋出路自己干,决心从头开始,从零做起。他联合起原中药材公司的中层干部潘从华、已辞职的资阳工商银行信贷股长黄玉章、和原本就想参与徐淳铣做生意的舅子王华君,发起组建了四川瑞宇发展有限公司,大家筹了几十万元流动资金经营农副产品和中药材,在互助路旁边租了200多平方房屋作办公室,在火车东站租了1000平米房屋作库房,做起了第一笔药材生意。
潘从华和王华君到甘肃天水,一次购回当归20吨,紧接着又从延安购回桃仁、远志十多吨。两笔生意,大家筹集的流动资金就已全部用完。
令人沮丧的是,这批货很不理想,当归质量差,桃仁部分油变,远志部分有心,在荷花池租摊,叫徐淳铣女婿的妹妹陈敏守摊卖了二个多月才把这些药材亏本卖完,大约亏了近十万元。
因为潘从华、王华君业务水平不高,责任心不强,黄玉章派他的老婆张菊芬来管理,她却什么都不懂。
如果这样继续合作下去,今后可能要打架,要成仇人,所以徐淳铣“当机立断”,劝他们退股都离开,所亏的钱全部由徐淳铣今后补给他们。徐淳铣给他们退了部分本金,打了部分欠条,然后就各自走了。(之后不到一年,徐淳铣一分不少把“欠”他们的钱还给了他们)。
之后,徐淳铣与省司法厅陈道虎政委、武警康定州和武警总队的几位,以及遂宁市的陈老板,一起在双流县省政府的养殖场养鸡、养鸽子,最后每人又亏了几万元。
正在徐淳铣经济上处于困境的时候,原在资阳县中药材公司为徐淳铣当司机的赖林云又来找到徐淳铣,愿意出资一起做生意。
赖林云也是看重徐淳铣与外贸的关系,他多次要求徐淳铣给上海外贸打电话,徐淳铣确实不好意思,最后赖林云给上海外贸驻欧洲的业务代表王某某联系上,对方需要白果叶100吨,签订了合同后,他又来请求徐淳铣帮忙寻找货源。徐淳铣再也无法推辞,就带着他一起,到安县组织了一百吨白果叶运到上海,大约赚了十余万元,每人分了几万元。
分手后,徐淳铣一个人到甘肃的西峰市药材公司,用四川的川芎、泽夕、麦冬、黄连、枳壳等地方产的药材,换回甘草、桃仁、杏仁等,卖给日本人海东在成都注册的想真公司,从而又认识了成都中医药大学老师杨宇(海东请的负责人)和业务负责人谢兵,后来又认识新到想真公司工作的张晓明,他们给了徐淳铣一些订单,叫徐淳铣给他们组织贵州的苡仁、干姜,先后又挣了十多万元,这样把与潘从华、王华君、黄玉章合作期间亏损的钱挣了回来,彻底还清了打给他们的欠条债务。
1998年4月,老朋友张晓明在陕西省医药保健品进出口公司的朋友张可有二十吨红花的订单,张晓明叫徐淳铣来做这笔生意,出价每公斤58元。徐淳铣多方面打听,得知红花产地新疆,每公斤不到20元,如果把陕西20吨红花生意做成,利润相当丰厚。但是,要做成这笔生意,需要本钱四十万元。
一下子要筹集到四十万元绝非易事。徐淳铣把能够拿得出这么大一笔巨款的朋友捋了好几遍,最终决定去找原资中县中药材公司副经理陈小勇。陈小勇多年前就离开国营企业,在成都当个体户,经营中成药挣了不少钱。徐淳铣找到他,对他说,有一笔业务需要资金四十万元,问他愿不愿意出这个钱。如果愿意,赚了钱各得一半。
陈小勇和徐淳铣打过多年的交道,知道徐淳铣不会做没有希望的生意,徐淳铣来找他,实际上就是“送钱上门”,于是他满口答应了徐淳铣的请求,并且很快就准备好了四十万元现钞,装了一袋。陈小勇和他哥哥以及徐淳铣三个人,从成都飞到乌鲁木齐,当夜坐汽车到了新疆伊利地区的清河县红花产地,住在万县地区在清河开办蓖麻炸油厂的老板杨小才的工厂里。杨小才夫妇十分热情,为徐淳铣他们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徐淳铣他们在杨老板厂里住了十八天,完成了二十吨红花的收购,打包成件,找了四辆汽车运到陕西省医药保健品进出口公司仓库。
把货堆在人家仓库了,徐淳铣心里还在不断的打鼓,心里既有喜也有忧。喜的是,每天晚上掰起指拇算账,买价不到二十元,卖价五十八元,这笔生意下来,大约要赚六七十万元,每人至少要分二三十万元;
忧的是,当时张晓明只晓得陕西省医药保健品进出口公司有20吨红花订单,并没有与徐淳铣签订合同,而徐淳铣之前在陕西省医药保健品进出口公司的老朋友老渣已退休,另一位熟悉的朋友小马已定居国外,除此而外,其他再没有熟人。陕西省医药保健品进出口公司的张可是后来进入进出口公司的年青人,因没有签订合同,如果货验收不合格怎么办?徐淳铣心里忐忑不安,还不好从表面流露出来,担心陈小勇兄弟俩受不了而生出意外。
三天后,张可来到徐淳铣他们住地,告诉徐淳铣,货物验收全部合格。听到这一条消息,徐淳铣心里顿时松了一口大气。
中午,徐淳铣他们为自己举行了“隆重”的庆祝活动,下午办完手续回到了成都。三天后,壹佰壹拾多万元货款全部到了账,除了成本、税费,徐淳铣分了二十多万元,全家高兴了好多天,这是徐淳铣一生中第二次得到这么多钱(第一次是1998年,资阳县中药材公司推行承包经营责任制,徐淳铣超额完成利润,县委、县政府奖励徐淳铣壹拾壹万伍仟元)。
1998年8月,陕西省医药保健进出口公司张可又给徐淳铣介绍第二笔业务,向徐淳铣订购六十吨吉草(蜘蛛香)直发天津口岸,徐淳铣有了本钱,摸清了产地,一个人到贵州省安顺地区,确定了货源后,找了家农产品收购站帮忙组织收购。
徐淳铣住在低廉简陋的旅店,三伏天,没有空调、没有电扇,每天从旅店走路到收购地监督质量,汗水浸湿衣裤,辛苦了二十多天,把货组织齐,打包成件上了火车,徐淳铣才放心的回到了成都。
几天后,陕西医药保健品公司通知徐淳铣开票收款,这笔生意下来又赚了二十多万元。加上上次,两笔生意下来,徐淳铣手中有了50多万元。
手里有钱了,徐淳铣就想把生意做大,因为到新疆清河县收购红花时,从杨小才处了解到,发展蓖麻种植,蓖麻油是化工和航空需要油品,需求量大,用蓖麻籽榨油有很好的经济效益,未来市场发展的潜力十分看好。但是目前我国大部分还靠进口,成本很高。如果能自己种植蓖麻,一定会有可观的经济效益。
于是,徐淳铣用四川瑞宇发展有限公司的名议,撰写了一份万吨蓖麻油种植加工的可行性报告,报告寄给资阳市时任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主任罗开忠,希望在资阳市立项。尚未得到罗书记的回答,徐淳铣就从新疆购回蓖麻种子2000斤,在简阳市丹景乡和三星镇开始种植。当时普瑞集团公司的刘子良、彭克听信徐淳铣的意见,认为蓖麻种植大有前途,他们两人也向徐淳铣投资。然而第一年试种就遇到百年未遇的大旱灾,蓖麻种植宣告失败,所亏的钱全部由徐淳铣承担,徐淳铣将刘子良、彭克的投资款连本带息全部付给了他们。
在种植蓖麻的同时,徐淳铣还与乐至县药材经营个体户万祝烈在132厂劳动服务企业租地200亩种植白术、丹参、板兰根,同样因干旱收成不好,没有挣到钱。
第二年即1999年,徐淳铣又到彭县傲平镇,租地200亩种川芎,因市场销路不好,也没有挣到钱。
连续遭遇亏损,几下就把从陕西医药保健品进出口公司挣到的几十万元基本花光了。
不久,徐淳铣认识了原成都制药六厂的杨世枣和成都防疫站的专家王又之,共同开发雄性老鼠不育剂,通过努力找到省林业厅支持,在龙泉区做试验后,因等问题无法继续坚持到底,雄性老鼠不育剂未能获得成功,不仅没有丝毫效益,前期工作还花了不少冤枉钱。
2000年,乐至县药材经营个体户万祝烈对徐淳铣说,他租住的五块石有一家生产泡足药的工厂——成都回天实业有限公司,现在搞不起走了,建议徐淳铣参与成都回天实业有限公司的股份。
当时,徐淳铣已在杨继勇的普瑞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当副总,每月工资和补助有5500元,在当时还是很可观的。那时候,一般员工每月仅有几百元,徐淳铣却是5500元,工作上基本没什么事情可做,拿那么高的工资,显然是不相称的。在普瑞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很多时候徐淳铣的建议得不到采纳,作用得不到发挥。比如,徐淳铣坚持经营“胆维他”,但他们都以为没有市场予以否定。另外杨继勇说金牛区有个花岗石加工厂,他可以拿过来,徐淳铣思考后叫他拿过来,改造成为中药饮片厂,徐淳铣负责经营。
不知为什么,杨继勇同样不予采纳。如果按徐淳铣的意见,上述两个项目既花不了多少钱,一年便可轻松获利1000万元以上。徐淳铣在普瑞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拿着高薪,却无所事事,建议得不到采纳,还被个别人说闲话、挖苦。说什么现在是市场经济,徐淳铣这一辈人做生意不行了。徐淳铣历来就是一个不服输、不服气的人,别人说他不行,他偏要干出点名堂,验证自己“行”。他得知现在有一个饮片加工厂,除了向医院提供配方饮片外,有上百种药食两用的中药,可选择部分加工成精品,装成瓶装或袋装,进入超市和零售药店,一年销售几个亿都可能会。徐淳铣本就想离开普瑞,离开杨继勇。万祝烈建议他入股成都回天实业有限公司,他当即就动了心。
之所以动心,徐淳铣一直就有自己的梦,他想另立山头,再展宏图,创出自己的一遍新天地!
徐淳铣设想,参与成都回天实业有限公司的股份,发了财以后就成立自己的公司,自己当老板。之前在资阳中药材公司当经理、董事长,那都是给国家做贡献,如果自己当老板,自己干自己的事业,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那个滋味,肯定是别有一番风趣。
徐淳铣把准备参与成都回天实业有限公司的想法告诉了家人,老婆孩子没有一个人支持他。原因很简单,他们都以为,徐淳铣已是五六十岁的人了,精气神都大不如年轻时候,跑不动不说,市场经济,整得不好就是倾家荡产,所以家人坚决不同意他再去冒险,一家人都劝他安安心心、老老实实陪着家人欢度晚年,日子过得平安、喘气都会均匀些,寿命也会长一些。
然而徐淳铣却说,如果不找点事情做,不办自己的事业,不发掘自己还有的价值,徐淳铣一辈子都不甘心,有可能很快就衰老离开人间。
王菊华深知徐淳铣的“德行”,阻拦肯定没有用,于是说,你参与别人的股份,入股的钱从哪里来?意思是,家里拿不出钱,即使有钱,也不会拿给你徐淳铣去冒险。
徐淳铣说,他知道家里没钱,但是没钱不是不干事情的理由,没钱,我回资阳找朋友借!
王菊华知道,徐淳铣要做的事必须做,再找什么坡坡坎坎也阻挡不了他,所以王菊华勉强同意徐淳铣入股成都回天实业有限公司,也同意徐淳铣到资阳去借钱。但条件是,她要进入公司管账管钱。徐淳铣说,这个没问题,只要是我徐淳铣控股,就等于是自己办企业,财务肯定要自己管。
徐淳铣在普瑞工作时,公司开发了一个产品名叫“润得滑”,对外招聘技术人员。华西医科大学公共卫生专业毕业后分配到省防疫站工作的吴德举,下海时看到普瑞公司的招聘广告,应聘到普瑞,因而很快就和徐淳铣形影不离。现在听说徐淳铣要进入成都回天实业有限公司,吴德举也想跟着徐淳铣进入回天草木香公司。徐淳铣正是需要技术人才的时候,吴德举要来参与,他表示热烈欢迎。于是吴德举开着车,陪徐淳铣、王菊华回到资阳,找了几个朋友,借了20多万元。
当时,成都回天实业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是向虎模,股东有向虎模、木立朋、张春华、徐宁华、冷吉辉、李至宝等人投资组建,于1998年7月2日在成都市金牛区工商局注册登记,注册地址:成都市王贾大道,注册资本50万元,实际投资只有十六万元,租用民房,仅有粉碎机一台,粉体分装机一台,精华液分装机一台,库存物资不到二十万元,产品有草木香爽身香体洗剂,爽足洗剂两个浴足产品和面膜粉。另有玉容精华液两款美容产品。从1998年7月至2000年2月销售总额仅有130万元,但毛利很高。生产条件和环境十分差,外面是公路,里面是居民,当时总资产不到二十万元,还欠税金和工人工资2万多元。
面对这样的一种情况,徐淳铣认为,企业存在的问题是经营不善,缺乏管理上的水准,他对向虎模说,我徐淳铣进来必须控股,说白了就是徐淳铣做负责人。向虎模说,没问题,一切都听你徐淳铣的。
徐淳铣进入回天草木香公司后,原股东冷吉辉、李至宝自动退出,新增吴德举、赵剑为股东。公司重组后,徐淳铣占有60%的股权、其余股权分别是:木立朋20%、向虎模10%、张春华4%、徐宁华2%、赵剑2%、吴德举2%。徐淳铣担任执行董事和经理,向虎模、吴德举、赵剑为副经理,木立朋为市场负责人,李至宝为生产负责人,张晓青为财务负责人,徐华为业务员;市场营业销售人员有赵剑、木立朋、陈田他们的收入都是自己挣,徐淳铣和向虎模每月一切包干1200元。
徐华是徐淳铣的侄女,从普瑞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辞职到成都回天实业有限公司来上班,每月工资500元,但她要求徐淳铣私人每月补助她300元并为她购保险。徐淳铣考虑到是自己亲侄女,就答应了她的要求。第二年徐华又叫她的爱人黄小兵从华晨制药有限公司辞职,来到成都回天实业有限公司做销售。徐华和黄小兵对工作认真负责,徐淳铣很放心。为了表示关心,2002年,王菊华将在互助路的一套164平方米的房屋仅20万元低价卖给了徐华,从而方便了徐华夫妇的工作和生活。
担任公司董事长的徐淳铣,一心扑在公司工作上,每天早上7点骑自行车从成都互助路到王贾大道上班,路程大约十公里,晚上天黑才回家,寒来暑往,风雨无阻。
从进入回天草木香公司开始,徐淳铣青春焕发,信心满满,感觉到了人生新的意义。
后来,原任内江市委书记罗开忠,1998年组建资阳地级市担任市委书记,得知徐淳铣离开了资阳还感到很失望,徐淳铣回到资阳见到他时,问起徐淳铣当时离开资阳的原因,罗开忠表示很遗憾,他说,当年徐淳铣有困难为啥不去内江找他罗开忠,如果去找他,他会支持徐淳铣把内江制药五厂买下来,那么制药五厂肯定会红火。太可惜了。
说起徐淳铣与罗开忠的交集,话题就远了。罗开忠原在资阳工矿贸易公司工作,徐淳铣和他就是朋友。罗开忠后来在县财贸部,直到当了常务副县长、县长,进而内江市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这种友谊一致保持了三十多年。当年,如果真的找到罗开忠出面,可能徐淳铣轻而易举就能拿到内江制药五厂,当时这个厂有六个新药都有很好的未来市场发展的潜力,其中“八珍无糖颗粒”是禾邦的拳头产品,“熊胆降热胶囊(后改名比拜克)”是金辉制药有限公司的拳头产品。再加上有一个与成都万岁药物研究所合作的“胆维他”,“胆维他”是国嘉制药有限公司的拳头产品。如果那时候徐淳铣凭着他与罗开忠的友谊,想办法买下制药五厂,徐淳铣也就不需要来到成都“落难”了。
徐淳铣是个有自己底线的人。当时,他也看到了一些人借改革之际混水摸鱼,空手套取国有几百万几千万的企业,低价买下来抵押到银行贷款,转而成为私有财产,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徐淳铣不论天时地理都可以办到。徐淳铣不是没那个胆量,但是他不愿意那样做,他不想占国家便宜,也不想去求人欠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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